风找到西北方向的缝隙,秋天来了
风找到西北方向的缝隙,秋天来了。
今天,在灰色雨云下以及灰色
森林的摇撼上,排着完美的队形,野鹅
奔向温暖的水域,爆响,铅弹。
一些在空中崩溃了,坠落。一些摇晃着,恢复了控制,
接着做最后的滑翔飞向远处的波光。没有一个
知道发生了何事。此刻,今天,观望着
一个V一个V箭一般不倦地标示出季节的逻辑,
我可否知道我自己的故事?至少,他们知道
何时是大幅击翅的时刻。天空的跨越者,
星辰的跨越者一一它们飞起来,帝王的话语,
传至远方,在旋转的天空里颤动。
它们很是知道,凭着天性知道
无径之路,带着所有命定的
欢乐成就自己的名字。
我已经知道时间和距离,但不知道我为何在此地。
逻辑的路径,愚蠢的路径,全
都是一样——我站立,我的脸此刻抬向天空,
听着高空的拍击,我的手臂伸展在刺痛的
变形过程中,很快地粗糙的腿也是如此,
带着折叠的足,跟踪在喧响通道的真空里,
我的心受到了尖锐冲动的猛击
达到了无言的话语——
接近日落,在极高的高处。
选自《此刻与那时》,1976-1978 周伟驰 译
我们的土地和大海之间的群山
这条贯穿群山,大海和我们的土地的纽带
我可曾停下来思考过,它的含义?
当我想起我们的土地,我想的是
房子和放着一盘梨的桌子,
艳红敷染青绿,为观赏而设。
可是,滚动的古铜之下粗放的蓝
让这些精选的小画面变得微不足道。
更绚丽的果实!对太阳和月亮来说
是个小把戏,假如它们没有更多的意义。
但它们有。群山和大海亦然。我们的土地亦然。
纷乱的霜痕和狐狸叫,有更多的意义。
远远不止于此。秋日的路途
被岩石的影子笼罩,从他的鼻孔里
吹出环绕每个人的盐。
王敖 译
秋天的小提琴的
拉长了的
呜咽声
把我无聊的
忧郁的心
击伤。
一切令人窒息
暗淡无光,
当时间敲响,
我回想起
过去的日子,
潜然泪下;
我走向
恶狠狠的风,
被刮得
东倒,西歪,
就像那张
落叶。
树才 译
主啊!是时候了。夏日曾经很盛大。
把你的阴影落在日规上,
让秋风刮过田野。
让最后的果实长得丰满,
再给它们两天南方的气候,
迫使它们成熟,
把最后的甘甜酿入浓酒。
谁这时没有房屋,就不必建筑,
谁这时孤独,就永远孤独,
就醒着,读着,写着长信,
在林荫道上来回
不安地游荡,当着落叶纷飞。
冯至 译
1
雾气洋溢、果实圆熟的秋,
你和成熟的太阳成为友伴;
你们密谋用累累的珠球,
缀满茅屋檐下的葡萄藤蔓;
使屋前的老树背负着苹果,
让熟味透进果实的心中,
使葫芦胀大,鼓起了榛子壳,
好塞进甜核;又为了蜜蜂
一次一次开放过迟的花朵,
使它们以为日子将永远暖和,
因为夏季早填满它们的粘巢。
2
谁不经常看见你伴着谷仓?
在田野里也可以把你找到,
弥有时随意坐在打麦场上,
让发丝随着簸谷的风轻飘;
有时候,为罂粟花香所沉迷,
你倒卧在收割一半的田垄,
让镰刀歇在下一畦的花旁;
或者,像拾穗人越过小溪,
你昂首背着谷袋,投下倒影,
或者就在榨果架下坐几点钟,
你耐心地瞧着徐徐滴下的酒浆。
3
啊,春日的歌哪里去了?但不要
想这些吧,你也有你的音乐——
当波状的云把将逝的一天映照,
以胭红抹上残梗散碎的田野,
这时啊,河柳下的一群小飞虫
就同奏哀音,它们忽而飞高,
忽而下落,随着微风的起灭;
篱下的蟋蟀在歌唱,在园中
红胸的知更鸟就群起呼哨;
而群羊在山圈里高声默默咩叫;
丛飞的燕子在天空呢喃不歇。
查良铮 译
赤裸的树立在我的房子周围
让无边的天空和大气进来,
赤裸的树齐步走向岸边
在水中映照它们自己。
一个孩子仍在秋天灰色的烟雾里玩耍
一个小姑娘手中拿着鲜花散步
在天边
银白的鸟儿起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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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敢不敢回复下面的词给我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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